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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联文活动/SRRX】假如再选一次

没什么其它的话啦,就祝福高杨😊😊😊

上一棒 @To祝商陆 


高杨刚睁开眼就发现不对了。

周围的摆设不是他熟悉的样子,不是他熟悉的床单被褥,不是穿惯的棉质睡衣,不是恰好能从窗子外面透过来的晨光。

不是三十岁的高杨。

高杨看看自己胡乱裹着的浴袍,睡了一觉起来居然还没干的头发,和地板上乱七八糟堆放的行李。从床头柜上摸来自己的手机,按开一看,2019。

这是二十二岁,马上走进二十三岁的高杨。

高杨还记得自己的二十二岁,认识了三十五个这一辈子都抹不去痕迹的人,过了三个月只有音乐和快乐的时光,认识了一个吵吵闹闹的男孩,他们一起说着“祝福黄子,祝福高杨”,和哥哥弟弟们一场场巡演,和自己新上任的小男朋友隔着十几个小时的时差聊天,给他过生日,和哥哥弟弟们一起唱歌,时间缓缓就到了六月。

学校送走了一群欢呼雀跃的孩子,夏天的暑气一点点翻腾起来,冰可乐在阳光里轻轻吐着泡泡,这是六月。

还有长腿叔叔。这也是六月。

三十岁的高杨,住在一个叫维也纳的地方,那里有他一开始的梦想,溪流里有鳟鱼在游嬉,人们都知道,这个来自东方的漂亮音乐剧演员,在舞台上,总是那么明亮。

只是这里,只有高杨。

2019年,长腿叔叔结束后,高杨离开了这个地方,一个人重新去往维也纳,没有告诉他的阿黄,也没有告诉其他任何一个人,一个人悄悄地去了远方。

其实黄子弘凡是知道的,二十七岁的大阿黄的手机里还躺着七年前高杨给小阿黄的信息。

“阿黄,我们分手好不好。”

二十岁的小阿黄,弄丢了二十二岁的小高杨。

高杨在镜子前顺了顺乱成鸡窝的头发,从行李箱里扒拉出一件衣服穿上,坐在窗前握着手机发呆。

长腿叔叔已经结束,二十二岁的高杨在这天订好了机票,义无反顾地飞去了维也纳。但三十岁的高杨,并不想这样。

三十岁的高杨不怨恨自己二十二岁时做出的决定,但如今可以选择重来一回,他想有不一样的选择。

2019年的北京,都有些什么人呢。

窗子外面细细碎碎的阳光落了进来,落在二十二岁的高杨身上,还有三十岁的高杨心上。

“喂,晰哥,你在北京吗。”

事实证明,高杨的运气挺不错,高杨见到王晰的时候,那人刚从录音棚里九死一生爬出来,满面油光。

“晰哥要喝点什么。”高杨把单子递到王晰面前,对面看眼睛都睁不开摆着手说:“随便来个什么热茶就成。”

高杨慢慢地抿着自己的咖啡,也不说话,落地窗外的北京正一点点慢慢地苏醒过来,骑着单车的年轻人,提着鸟笼的老爷爷,背着书包的小姑娘,还有在玻璃窗的另一边,眉眼弯弯的高杨。

多好呀,当初是怎么舍得走了的呢?

王晰看着眼前这个干干净净的小高杨,觉得他好像哪里变化了。

虽然眼下还吊着吓人的乌青,帽子下面人有几根头发乱糟糟地支出来,身上的衬衫皱皱巴巴,但他和他一周前见到的小高杨完全不一样。

现在的他,自信又明亮,哪怕看起来邋邋遢遢,眼睛里却和窗外苏醒的街道一样,闪着金色的光。

“晰哥,”高杨突然转过头来面向王晰,“这几天哈尔滨能滑雪不?”

......你说啥玩意儿?

高杨成功地在哈尔滨堵到了好不容易从长沙爬回来的高天鹤。

“我听晰哥说你想来哈尔滨滑雪......”高天鹤看着面前兴致勃勃在网上准备买滑雪服的高杨,还是忍不住,“小高同学,这里虽然是哈尔滨,但是七月也是没有雪的。”

“那去哪里可以滑雪啊?”高杨继续刷着,头都没有抬一下。

高天鹤嘚吧嘚的嘴已经要控制不住了,但想想一周前看到的高杨还是忍住憋了回去。“北半球现在都是夏天啊小高杨。”

“你是说我应该去南半球?”高杨终于从手机频幕上台了个头。

“......我是说除了滑雪我们还可以有别的选择。”

北半球七月没有雪似乎并不能作为七月来到敦煌的理由。

所以高天鹤现在非常后悔给高杨推荐了滑沙,以及同样后悔的,被高天鹤诓来的阿云嘎和郑云龙。

这是高杨第一次来敦煌,他拖着小木车一点点往鸣沙山上爬,高处金色的山丘和碧蓝色的天空接在一起,更高的地方稀稀拉拉的挂了几丝流云,好远好远的地方,似乎还有悠悠的驼铃声,在沙浪里一寸寸荡漾开去。

高杨爬到顶了,长手长脚的男孩把自己塞到一个小小的木车里,身后是苍茫的天空,眼前是金色的沙丘,远一点的地方,月牙泉静静地卧在那里,幽幽地散发着清凉。

高杨稍稍用力,让自己从沙丘顶上滑下去。

风裹挟着砂石打在他的脸上,稍稍有些疼,他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把自己的双手高高地举起来,然后啪唧一声把自己摔进了黄沙里。

站在山脚下的三个人手忙脚乱地把他从沙堆里面拉出来,他的衣服头发鞋子甚至嘴里都是沙子,他却坐在明晃晃的太阳下大笑。

阿云嘎见他又拖起小木车往山上跑,在身后急急的喊了一声:“高杨!慢点!”小孩背对着他们招着手说要再去一次,高天鹤不放心地跟着去了。

阿云嘎看这两人往上爬,用手肘撞了撞身侧的郑云龙:“大龙,你有没有觉得,高杨不一样了。”

郑云龙看着那个站在金色与蓝色交界处举着剪刀手让高天鹤给他照相的高杨,伸手揽过阿云嘎的腰,说:“本该就是这样,哪有什么不一样。”

刘彬濠和梁朋杰认为,现在和高杨坐在一桌上喝早茶,是非常不现实的,特别是昨天才看见高天鹤的朋友圈里举着剪刀手,笑得傻兮兮的高杨。

敢情您是从敦煌直接飞广州来了!?

“彬彬,朋朋,我不太会点哎,什么比较好吃啊?”高杨戴了副黑框眼镜,头发乖乖地垂着。

不错,起码是把敦煌的风沙洗干净了才过来的。

“这家店都还挺好吃的,你想吃什么都可以点。”刘彬濠一边在手机上回着郑云龙问高杨到没到的信息一边回高杨。

“彬彬,好好陪高杨玩一玩,让他也放松一下,最近累的不轻。”

“好的龙哥。”

高杨把点好的单子还给服务员,四下打量着这家店。

店内的装修很好看,旁边桌坐着的是几位老奶奶,还有一个嫩生生的小姑娘。小姑娘刚往嘴里塞了一个虾饺,回头就看见了顶着她们看的漂亮哥哥。

小姑娘抱着盛虾饺的小笼屉从椅子上蹬蹬蹬地跑下来,举在高杨面前,脆生生地问道:“哥哥要吃虾饺吗?”

高杨愣了一下,从凳子上下来,蹲在小姑娘面前,露出一个暖融融的笑容。“哥哥不吃哦,你吃吧。”说着还伸手摸了摸小姑娘毛茸茸的小脑袋。

小姑娘用肉乎乎的小手捉起最后一只虾饺,飞快地塞进了高杨嘴里,“哥哥这个真的超好吃,你尝尝。”高杨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虾饺里的汤汁溅了出来,滴滴答答落在他刚换的白衬衣上。

小姑娘咧着嘴笑着,看着高杨把虾饺吞下去,开心地在面前画了一个人大大的圆。“是不是超—————好吃!”

“超好吃。”高杨伸手捏了捏小姑娘的小脸,冲对面的梁朋杰招招手,“朋朋给我们拍个照呗。”

咔嚓,穿着白衬衫的男孩蹲在穿着白裙子的小姑娘旁边,一个抱着小笼屉,一个竖着大拇指,两个人都笑的看不见眼睛。

高杨又去了好多好多地方,去上海和十几个兄弟们吃海底捞,在江边疯疯癫癫地唱假酒歌,去看兄弟们的新剧,在结束时送上一大束花,换回几张群魔乱舞的照片,去迪士尼坐小飞象看看一个龙到底是多大的胆量,把自己在过山车上的照片做成表情包用的不亦乐乎。

三十岁的高杨,做了好多好多二十二岁的高杨想做的事。

他到处飞来飞去,早上在美国看了耶鲁兄弟的演出晚上就在北京和张超撸串,刚刚结束就想去四川看看还在上课的石凯弟弟顺便吃上一顿火锅,还能逮到方书剑在广场舞大妈旁边学跳爵士舞。没有人知道他怎么了,但大家都知道,这是二十二岁的高杨,最生动的模样。

三十四个人都一一见过了,现在旅行要到最后一站了。

波士顿,黄子弘凡。

黄子弘凡在群里看到了许多高杨的照片,在大漠,在海边,在夜市,在剧院,在好多好多地方,但都无一例外,笑得神采飞扬。

几乎不像之前安安静静的小高杨,可又是他心中最好的小高杨。

黄子弘凡一边刷着大群一边疯狂保存图片,直到手机的特别提醒响起来。

“我落地啦,你要不要来接我一下?”

定位,波士顿洛根国际机场。

凌晨三点,黄子弘凡找到了落在波士顿的小高杨,那个男孩穿着件黑色衬衫,戴着顶鸭舌帽,坐在白色的路灯灯光下出神。

“高杨!”黄子弘凡在街对面冲他招手,二十岁的少年穿着件红色的衬衣,耳朵上是亮闪闪的十字架,不变的是一如既往的,像小太阳一样的,耀眼的光。

高杨忍不住又一次问自己,当初是怎么舍得走了的呢,怎么舍得丢下自己的小阿黄的呢?

三十岁的高杨想到了二十七岁的大阿黄,那个大些的男孩还是喜欢亮闪闪的耳饰,还是一如既往的叽叽喳喳,二十七岁的阿黄唱着自己的歌,高杨也相信,到四十岁,他还是这样。

只是这样的黄子弘凡,身边没有三十岁高杨。

高杨会偷偷摸摸去看他的音乐会,买在最后一排的位置,从开场眼泪就啪嗒啪嗒的掉,结束前就一个人偷偷离开,在波士顿,在上海,在北京,在许许多多的街道上,一个人偷偷地离开。

糟糕,高杨吸了吸鼻子,又想哭。

终于等到绿灯,街对面的男孩奔过来,冲到他面前一把抱住他。

“羊,我好想你。”二十岁的黄子弘凡直球打的是一等一的漂亮,一点也不像二十七岁的黄子弘凡,在镜头前学会了弯弯绕绕。

高杨也用力回抱了他,在他的肩上留下一个闷闷的“我也是。”

二十二岁的高杨不会打直球,三十岁的高杨好歹学会了,听听,黄子弘凡这心脏被射中的声音。

黄子弘凡,好完蛋一男的。

两个小男孩腻腻歪歪了好一会儿,高杨才从黄子弘凡怀里钻出来,黄子弘凡忍不住问:“羊你怎么突然想来波士顿了?”

高杨笑着整了整自己的鸭舌帽,说:“来看看我的帽子能被吹几个街区啊。”说完迎着风口猛一抬头,帽子一下子就被掀了出去,眨眼就消失在了这个街区。

“......阿黄我们要不要追一追?”高杨指着街那头,转过头来问。干干净净的少年眼里透着点震惊和半真半假的可怜,头发暴露在波士顿的大风里被吹的乱七八糟,黄子弘凡用自己报表的手速摸出手机加拍照一气呵成。

咔嚓,一个帽子换这张照片,稳赚不亏。

十一

两个人挤在黄子弘凡公寓里唯一一个懒人沙发里,分享着这段时间里的经历。

很奇妙的是,高杨竟然成了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那个,黄子弘凡在旁边听。

其实也不完全是这样,黄子弘凡正忙于疯狂保存图片,实在忙不过来。毕竟老云家的一心不能二用,代代相传。

“这是敦煌,月牙泉好漂亮,我给你许愿了让你能白一点,我和鹤鹤一起去滑沙,沙子暖呼呼,摔进去一点都不疼......”

“这是我和余笛老师、深深、琦哥,还有天哥唱的假酒歌,我唱的是这样搅和的盛宴有几回哈哈哈,还飙了一个 highc结尾,不得不说佳哥太有才了……”

“我和方方学了跳舞哦,还是爵士,旁边的阿姨说我超厉害的,还有一个阿姨要给方方介绍相亲对象哈哈哈......”

黄子弘凡也很少见到这样活泼话多且密的高杨,一边存图一边偷眼去看他。

暖黄色的灯光下,男孩的睫毛在眼下打出一个小小的阴影,眼尾伴着笑容一直勾起,手指在频幕上点点点,跟他讲着这些天开心的事。

小高杨,是真的很好很好。

两个人一直看到早上快六点,波士顿的阳光从厚厚的窗帘里透出来一丝,落进高杨的眼睛里,像是揉碎的星光。

高杨手机里的图片终于翻到最后一张,他抬起头,认认真真地看向黄子弘凡的眼睛里。

“阿黄,我知道二十二岁的高杨还不够优秀,他会在舞台上出各种各样的问题。他会把自己关起来偷偷的哭,会转过头来对你说我过的很好,会害怕面对这一切,但是黄子你要记得告诉他,别放弃,有好多好多人一如既往支持他,有好多兄弟在帮助他,还有一个小小的黄子在等他,告诉他,让他快快长大,让他乘风破浪,让他一定要坚持下去好不好?”

二十二岁的小高杨,好不好?

十二

太阳慢慢升起来了,三十岁的高杨睁开眼睛——是熟悉的环境了……也不是特别熟悉吧?

毕竟他身边,躺着二十七岁的阿黄。

在某一个地方,二十二岁的高杨,也会在二十岁的阿黄怀里醒来吧?




祝福高杨,祝福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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